又有投资方退出！联通混改：混得怎样？改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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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方退出是否影响混改大局?云南联通是混改标杆还是一地鸡毛?如何评价联通混改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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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2017年的联通混改一直备受关注，也颇具看点：混改当年联通业绩就实现V型反弹，成为联通业绩簿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与此同时，不断爆出有投资方退出、阿里腾讯等9巨头联手亏了186亿元等新闻。

云南联通作为联通地方运营商混改的试点，其改革更为大刀阔斧：引入投资方成立新公司。混改后云南联通不断减亏，收入实现两位数增长。在云南联通乘混改之风向着十四五目标迈进的过程中，近日，有消息称，在多个地市相继完成混改后，云南联通今年一季度又有重大变故：原投资方华通集团撤出，承诺混改的投入资金未投。

投资方退出是否影响混改大局?云南联通是混改标杆还是一地鸡毛?如何评价联通混改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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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退出

合作方退出云南联通混改已非首次。去年10月，中国联通曾“官宣”过混改合作方退出事宜。根据《关于云南联通与合作方 “'双百行动' 综合改革合作协议” 》的公告。混改合作方之一的亚锦科技全面退出云南联通混改，其原承包地域范围由亨通光电与华通誉球通信产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以联合体的方式承接。

云南联通的混改始于2018年，当年被列入国务院国资委国企改革“双百行动”的试点，2019年最终确认了民营合作方亨通光电、中电兴发、亚锦科技，三方与云南联通共同设立云南联通新通信有限公司。

2019年5月17日，亚锦科技和亨通光电、中电兴发与云南联通共同签署《中国联合网络通信有限公司云南省分公司“双百行动”综合改革合作协议》，按照该协议，亚锦科技拟在新通信公司中持有29.425%股份，同时拟以现金方式出资8827.5万元。

合作一年多的时间后，亚锦科技正式选择退出，而今亚锦科技的接盘方之一华通集团也退出。

对于合作方退出原因，业内人士向《通信产业报》全媒体记者表示，退出主要还是经济方面考虑，从现在的投入方看都是设备制造商中的底层通信耗材提供商。合作方当初想通过混改入局，拿下当地市场。但是受到多种因素影响，比如央企的集中采购制度，使得获利不能达到预期。

出于投入产出的不确定从而退出的观点得到了多位业内人士的认可。而更深层次的探讨来自于在全程全网、规模经济明显的通信市场里，在局部市场进行区域化改革是否是最优方案。通信与互联网分析师马继华向《通信产业报》全媒体记者表示，通信业需要规模，联通在部分省跟局部的企业合作运营这种模式值得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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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停留在“混”的表象

混改不仅是融资，更重要的是引“智”。中国联通董事长王晓初对于混改曾表示，国有资本与非国有资本的特性、诉求不同，不能停留在“混”的表象，要寻求最大公约数，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条，把国有资本和民营资本统一聚合到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上来，充分整合、叠加国有和民营企业的各自优势，混出最大化学反应，改出最大生机活力。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北京大学产业与文化研究所常务副所长王曙光曾撰文表示，如果仅仅是引进了战略投资者，引进了社会资本，而国企的法人治理机制没有变化，换汤不换药，是没有意义的。

对于云南联通混改存在的问题，在当地的一份文件曾有过表述。民企在加入云南联通混改后，出现了很多问题：云南联通方面对于战略投资者提出异议事项并未予以充分重视、民营资本的诉求没有得到云南联通的支持、投资者的话语权没有得到充分尊重，战略投资者对于推动公司治理体制机制的转换作用尚未充分体现等等。

另外一方面，云南联通方面没有彻底转换经营机制，改革不彻底，公司层面管理层成员退出机制不畅通;员工内部差异化薪酬分配机制设定不合理;一线员工薪酬水平未得到提升;一线员工的积极性和工作热情没有能够很好地调动起来，子公司层面市场化机制改革推进力度不够。

评论指出，这些问题可以看出中国联通混已到位，改却是力有不逮。政策上决议上对投资者的经营多有不利，加上今年的疫情对企业的冲击，企业经营更加困难。

对于联通混改不充分问题，在中央巡视组向中国联通集团党组反馈巡视意见时也提到。2019年3月27日至6月15日，中央第六巡视组对中国联通集团开展了常规巡视;2019年7月22日，中央巡视组向中国联通集团党组反馈了巡视意见，提到中国联通集团存在“混合所有制机制优势发挥不充分问题”;2020年3月21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中共中国联合网络通信集团有限公司党组关于十九届中央第三轮巡视整改进展情况的通报》，公布了中国联通集团党组巡视整改进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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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联通混改

而如果仅以合作方退出而否定云南联通的混改成果也有失偏颇。马继华表示，不断有混改方退出，也表明联通混改探索压力非常大，属于摸着石头过河，过程中不可预知的因素也比较多。改革都是有风险的，不管成败都是有益的探索。

体现在业绩上，云南联通混改前从 2010 年以来连续累计亏损 58 亿元，2016 年亏损 12.78 亿元。全省 4G 覆盖率仅 5%，百万人口覆盖 4G 基站数全国倒数第三。2018年开始进行混改后，云南联通利润减亏 2.5 亿元，年收入同比提升 10%，高出同行业 6.5 个百分点。云南联通率先完成改革的 7 个州市，收入同比增长 17.7%，优于非合作区域 11.3 个百分点，利润预算完成 100%，优于非合作区域 21.4 个百分点。

关于联通混改的评价，马继华表示可以从集团层面和小混改两个层面认识。从集团层面看联通混改引入互联网科技公司入股对于联通的整个运营的思路还是起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包括运营理念向互联网思维靠拢。

中国联通混改后，联通集团引入了中国人寿、腾讯信达、百度鹏寰、京东三弘、阿里创投、苏宁云商、光启互联、淮海方舟、兴全基金与结构调整基金等战略投资者。混改后，联通集团持股比例由62.7%下降至36.7%，10家战略投资者合计持股比例约35.2%，员工持股2.7%，公众股东持股25.4%，形成了多元化的股权结构。

但与此同时，联通在混改的时候就推出了一些相对激进的产品，是对短期业绩有利还是长期有利需要衡量。

云南联通混改属于局部混改，联通采取了更为激进的举措，类似外包的方式。业内人士表示，这种模式与电信的小CEO模式相比，后者体制内的激发基层活力更为稳定。

联通混改被业界称为“史上最大”混改方案，一方面，改革层级首次提升至央企集团层面，并实现了从绝对控股到相对控股的转变;另一方面，其改革全面深入电信核心业务领域，标志着民营资本在垄断行业的突破。

今年一季度，中国联通净利增21%，董事长王晓初在业绩说明中表示，一季度中国联通的增长，主要因素有共建共享、混改效能进一步释放等。

在“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中提出推进电信等行业竞争性环节市场化改革，深化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深度转换经营机制，对混合所有制企业探索实行有别于国有独资、全资公司的治理机制和监管制度。期待联通混改能为通信产业更有活力的发展贡献样本。

采写：赵妍

编辑：赵妍

指导：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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